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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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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24-32)(第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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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不爽,你非要惹我。活腻了吗?”

    少年人的欺凌和矛盾,拳头最是直接。

    此刻他们宁愿程遇直接用拳头解决,也好过被迫看着他们作恶的依仗从未有过的卑微和弱小,被他们摩拳擦掌要教他做人的少年用可以致死的狠厉手段扼住呼吸。

    那完全是气势上的压迫。

    他们恶,但不如面前的少年恶;他们狠,但也不如面前的少年狠。

    他们终归只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真见了血,一个比一个怕负担不起后果。

    所以少年连威胁都不用,只温柔的挑起唇角,就能让他们全身打颤。

    有人撑不住想跑,程遇面无表情地朝那人看去,说“我让你走了吗?”

    于是对方只能僵在原地,双腿发抖不敢回头。

    程遇收回视线,看向已经面色紫红,真的濒死状态的林凯,突然松手,垃圾一样把他丢在地上,然后在他猛咳之际在他身边蹲下。

    刀尖挑起他的下巴,程遇问“下周我还会看到你吗?”

    没有回答,也没有回答的机会。

    第二周,班里人发现一直让他们厌恶又惧怕的林凯消失了。

    而周五跟着林凯见证全过程的几人缄口不言,从此避程遇如蛇蝎。

    回忆结束,季然又复杂的看程遇一眼,发现林沂已经护犊子的把程遇护在身后,自己和一群人对峙,而程遇漠然的站在后面。

    季然有点说不清的感觉,程遇这个人,平静又危险,迷雾一样,在想什么,永远让人摸不清。

    季然上前一步,和林沂一起挡在前面。

    对方有个大姐大听过程遇名讳,一高鼎鼎有名的学霸,加上少年扫她的眼神。

    不,他根本没看她,但那张脸和那把嗓子已经勾的她想死。

    不顾正牌男友就在身边,她凑过来想钓这个规整的穿着校服的好学生。

    不过有林沂在前面挡着,他看见对方看程哥的眼神,就差直接脱衣服了,顿时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的要命“你看谁呢?你什么货色自己没点数?你他妈也配?”

    两帮人因为林沂的一句话一触即发,那女生的男友,也就是对方的老大直接给了林沂一拳。

    于是林沂一边回击,一边还护着程遇“程哥你躲远点,别伤到了!”

    程遇原本对这种过家家的挑衅和叫嚣没兴趣,只是当他不经意抬眸,透过人群看到巷口一闪而过被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捂住嘴巴挟持着往巷子深处拖去的熟悉身影时,神色一凛,大步向前。

    大姐大看着少年突然走来,不顾男友铁青的脸色,毅然决然挡在少年面前。

    可下一秒,她就看着那个冷淡勾人的少年抬腿一脚直接将自己男友踹出几米远。

    “滚远点。”他不知是对谁说的,人已经越过被那一脚直接踹到直不起腰的老大往巷子深处走去。

    众人不明白什么情况,皆是愣住。

    林沂和季然也不明白,他以为程哥是为他出头,可他只给了对方一脚,便匆匆离去。

    难不成出什么事了?

    林沂眼神一变,匆忙跟上去。

    三中的那伙人也是莫名其妙,但又拉不下面子,叫嚣着也跟上去。

    这个巷子很深,岔口互通,加上天已经快黑透了。

    程遇面无表情的绕过一个个岔口,面色如霜。

    就在他快走到巷子尽头,一个封死的胡同时,突然听到隐约的哭声,以及阴柔扭曲的谩骂。

    “臭婊子,跟了你几天,豪车接送,过得真好啊。但你想过我吗?想过自己落到我手里的下场吗?”

    已经没有思考能力,温荞满脸泪痕被罗然按在巷子里死死掐住脖子。

    她不知罗然为何突然出现,只在早已过了放学时间、空无一人的站台等车时突然被人用毛巾捂住口鼻然后拖到巷子施暴。

    罗然不停地骂她,骂她不得好死,骂她是她把他害成这样。

    她被已经癫狂的男人掌掴,又被死死掐住脖子,品尝到死亡的滋味。

    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会就这么死去时,突然感觉面前的男人被一道巨大的力度掀翻,然后重重摔在地上,接着她被搂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老师。”对方这样叫她。

    温荞睁开双眼,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恐惧和崩溃在一瞬间爆发,泪眼朦胧的叫他“程遇。”

    “没事了。老师,没事了。”少年抚摸她的脑袋,柔声安慰。

    只是当他透过昏暗的光线看到温荞细腻的颈处一圈深红色淤痕,周身迸发的戾气怎么都掩不住。

    寻着程遇赶来的林沂和季然还没来得及震惊拥抱的两人,在看见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从怀里掏出闪着寒光的匕首时,连忙惊呼“程哥,小心刀!”

    温荞睁大眼睛,完全本能的,在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闻到了自己手臂上的血腥味。

    一时间,整个巷子一片寂静,只剩下罗然狞笑着道“温荞,你活该。”

    “是你把我害成这样,你早该下地狱给我陪葬的,没捅死你算你命大。”

    巷子口爆发少年惊惶的尖叫,连忙朝巷子内的三人跑来。

    闻声赶来的一群混混,见到带血的匕首,连忙鼠窜。

    温荞呆滞的转动眸子,看到自己手臂一条流着血的口子时,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替程遇挡了刀。

    她下意识去看少年,发现少年眸子低垂,看不清半分表情。

    他面无表情的朝罗然看去。

    原本已经扭曲了笑得让人恶寒的罗然在对上少年眸子那一刻,瞳孔放大血色尽褪,好像见鬼一般吐出两个字,“是你...”

    “是我。”少年面无表情地回,脱下外套将温荞手臂简单包扎,对赶来的林沂和季然说“送她去医院。”

    “程哥,那你——”林沂觉得那个胁迫老师的男人精神不正常,怕他有危险,还欲再劝。

    程遇没说话,看他一眼,林沂的话便堵在喉咙,不敢再言,护着温荞离开。

    “程遇...”意识到程遇并不打算和他们一起离开,温荞连忙回头叫他。

    程遇没有回头,直到巷子只剩他们二人,他才慢悠悠捡起沾有温荞血液和灰尘的匕首,朝瘫软在地上缩在角落的男人走去。

    “割你生殖器是我,害你不能人道是我,让你性照遍布是我,把你打到跛脚甚至现在想杀了你的也是我。”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匕首抵着心脏,甚至刀尖已经陷入表层的皮肉,少年面无表情地问“罗然,你打算怎么让我陪葬?”

    “不,不——”罗然恐惧地摇头,一看到少年的眼睛,就陷入那晚的噩梦,甚至失禁。

    他认出少年,全凭那双眼睛。

    因为那天晚上的巷子里,那群高大凶悍的男人就是听从这双眼睛主人的命令,毫不犹豫的拿匕首把他那处割去丢进垃圾桶里。

    酒吧那晚,他其实没把半路把温荞带走的男人放在心上,他觉得对方和他一样,不过是见色起意,加上对方明显惹不起,所以他果断放手,又找别的女人。

    等他在酒吧的厕所完事突然被一群男人带到后巷施虐,对方带着鸭舌帽,隐匿在黑暗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想遍自己的仇人,也未认出对方。

    后来他从医院出来,不仅自己的耻辱被公之于众,他的性照、出轨照也传遍周围。

    从此,他彻底臭了名声,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于是他起了报复的心思。

    虽然没有证据是温荞做的,但他觉得自己是在遇见她之后才这么倒霉。

    他给她发骚扰信息,威胁恐吓,只在第一晚被陌生人接通,后来再无回音,反倒是他又被人堵在家里一顿毒打,甚至跛脚,行动不便。

    此刻,一切明了,知道所有事情都是面前少年捣鬼,他却毫无反抗能力,只有深入骨髓的恐惧。

    彻底黑下的巷子,只剩拳拳到肉的沉闷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程遇终于停下。

    在他离开前,他做了和让他来溪平如出一辙的事。

    他找来罗然渣的最狠的一个前女友,让她亲手割了他的睾丸。

    他觉得一个睾丸都不够温荞脖子上那圈掐痕解恨的。

    真要把恨他的人全部找来,他被剁成肉泥都会有人拍手叫好。

    第二十八章

    程遇到医院时,温荞伤口已经包扎好。

    不过他交代在这里等他,林沂也不敢擅自送老师离开。

    他看着狼狈的老师,向来能言善辩的嘴不知该说什么。

    等了许久,程遇终于出现在走廊尽头。

    林沂和季然同时起身,朝他挥手。

    程遇走近后朝他们颔首,然后看向温荞,也在这时发现她头发凌乱,原本嫩生生的脸蛋肿起,竟还挨了一巴掌。

    已经平息的怒气再度涌起,程遇克制的黑眸又沉了几分。

    温荞从进医院就有点恍惚,伤口处理完,安静地坐在长椅,直到视线突然出现一双干净的运动鞋,她抬起头,轻声叫他。

    程遇居高临下地看她几秒,话到嘴边,最后变成“疼吗?”

    林沂和季然见状悄悄离开。

    温荞直勾勾地看他,眼睫湿润。

    明明包扎的时候都忍过去了,现在他只是问一句,就感觉疼痛蔓延骨髓,麻醉没一点用。

    “那长记性了吗?”程遇并不客气,直白问道。

    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些,但他现在没心情说那些让她刺痛的话。

    她不说话,他便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与她对峙,直到晶莹的泪落下,她感觉自己快到极限,他终于妥协,在她面前蹲下。

    她也不想这样,可在他面前她就是变得脆弱。

    她该感谢他的。

    接吻、微信、挡刀,他一个字都不问,给予她体面,没有将她虚伪的面具拆穿。

    抬手抹去眼泪,程遇看着她的眼睛说“以后躲我后面,老师。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温荞被他扶起,准备离开,突然注意到少年发红的拳头以及破皮的骨节。

    “你受伤了?”睫毛还挂着细碎的泪珠,她嗫嚅着问。

    “没有。”程遇蹭掉上面的血,让她明白那血不是他的。

    温荞没问她走后巷子里发生了什么,就像她不想被问巷子里的人是谁,为何突然寻仇于她。

    裹紧外套,她轻声说“去处理一下吧。”

    程遇低头看她,而后说“好。”

    温荞在走廊等他,怀里还抱着他的外套。

    上面浓烈的血腥味盖过他身上惯有的清淡的衣皂香。

    她望着晕开的血渍出神,突然口袋里的手机振动。

    她用完好的右手将手机取出,是念离的消息。

    他说现在过来。

    程遇把她送到楼下。

    温荞和他道谢,然后说“不好意思,你的外套...等我洗干净再还你吧。”

    程遇只是看她,一言不发,轻轻抱住她。

    温荞简单清理身体,换身衣服确定自己没那么狼狈后去了四季。

    照例,还是经理在门口等她。

    习以为常,她顺从地戴上眼罩。

    念离在桌前等她,待她走进,直接将她抱进怀里。

    “脸怎么了,谁打的?”

    温荞摇头,隐去挡刀那段,把今晚的事简单说了下,然后说“我一直忘了问,罗然的事是你做的吗?”

    “是我。”念离回答的坦率,等她的反应。

    温荞其实并不知晓罗然的一系列遭遇,知道他被人割去那里也是第二天周韵告诉她的。

    当时她还不知道把自己带走的人是谁,所以未想到念离身上。

    后来知道那人是念离,又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理由。

    难不成她要自恋到觉得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怎么不说话?”念离摸她的脸颊,眼神是与温柔嗓音不同的刻薄审视“觉得我太过分了?”

    “没有”温荞轻轻摇头,“他很坏,他罪有应得。”

    “我不坏?”他问,“我不是罪有应得?”

    “坏。”她轻声说,“很坏。”

    “但你们不一样。”

    也许他的手段有点极端,但除了他,还有谁会这样护她。

    再者,当初如果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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