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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线往外走去,混入夜色,隐于众人。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决意要走的这一刻,心也沉静下来,步履坚定从容。
事情比她想的顺利,只要出了听雨阁,她就似个平常宫女,无人认得,用小福的玉牌可以通行行宫。
出了地图标记的行宫西门,遇到了江家奴仆。江枫未能再入听雨阁,一直派家仆备马车候在此处,盼她寻机会自己逃出来。
车夫和仆妇都是她认识的面孔。终是放下心来,在行宫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她坐着马车抵达清凉山山下的农舍,江枫在此租了空置的农舍让她临时落脚,接到人后再作安排。
到底是怕太子派人捉拿她回去,一时间还回不得家。
这一夜,东宫太子生死未卜,病重垂死,她除去金链玉势,在农舍床榻上安然睡去。
他生与死,喜与悲,怒与恕,都与她无关了。
(三十五)避世
窗外传来公鸡打鸣声和翠鸟鸣啼声,呼吸间有竹叶和泥土的芬芳。
在农舍醒来,迎着晨光,新的一天仿若重生。
在府里她也时常睡懒觉,故而仆妇只是将她的衣裳放在几案上,在屋里备好清水、刷子和皂角,自己忙活去了。
江莺莺简单梳洗后,打算换下身上的宫女服。
她拿起从江府带来的自己的衣裳,一时间百感交集。
已经三个月,没有一点尊严地真空穿衣,甚至有段时间只能穿戴珠链,那么低贱的日子,终于都过去了。
她脱下宫女服,穿上肚兜、亵裤、里衣、中衣、外裳、披帛……层层迭迭,一件件穿回自己身上,看向镜中人,先是笑着,然后抑制不住哭了起来,最后腿软地跪到地上,抱着椅子狼狈地哭泣。
镜中人依然容色倾国,却终不是曾经天真烂漫的少女了。
年少的无忧无虑的时光,恍如隔世,不可企及。
仆妇进屋时见到自家姑娘蹲在地上哭,赶紧上前安抚,问她要不要吃红豆粥,已经备好了。
江莺莺用帕子拭去泪水,收敛情绪,点了点头。
仆妇端来红豆粥,她送了一勺进嘴里,嘴唇轻轻颤抖。
这是她三个月第一次吃到药膳外的东西。
她如今可以像个正常少女生活,不用穿淫贱的衣服,不用吃长乳的药膳,不用为了取悦那个男人而活。
江莺莺吃得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剩。
她和仆妇、车夫暂时住在农舍里,农舍坐落在山脚下一个闭塞的小村落里。若非有人特意寻来,这里好似与世隔绝般安宁。
江莺莺倚靠窗台,望着蓝天,想着,若是太子真的薨了,皇榜会讣告天下吧。那时,哥哥再也不必顾虑什么,可以尽快带她回家。
那个人,真的会病去吗……
在农舍百无聊赖,江枫贴心地给她备了话本子解闷,江莺莺却是看不进去,时常望向院门,盼着哥哥来接她。
农舍的外墙是四方矮墙,若是有人骑马而来,隔着矮墙就能看到,都不必开院门。
她盼呀盼,终于盼到了来人,却想不到是一行十余人的骑兵,气势汹汹赶到农舍院门口,朝内大喊道:“奉靖亲王之命,请江姑娘过府一叙!”
(三十六)争夺
闵澜当初就是因为卷入太子与靖亲王的纷争受到牵连,在大理寺被打断腿。
江莺莺多少知晓太子与靖亲王是敌对关系,靖亲王派人来抓她定没安好心。
她站在窗台边,已被来人看到,此刻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庭院里,隔着矮墙道:“我若不去呢?”
“江姑娘若是不愿意坐马车走,那就绑在马背上走。”来人语气嚣张豪横,正是靖亲王的得力干将莫聪。
“小姐不怕,老奴保护你!”车夫和仆妇一个拎起锄头,一个拿起菜刀,护在她身前。
江莺莺下意识摇头,不,她不想家仆因她受害。
难道只能跟他们走了吗……
就在这时,另有三人快马而来。领头人戴黑帽黑面具,一身黑衣,威风飒飒,另有两人同样穿黑衣蒙黑布巾跟在他身后。
三人亦是在院门口停下,蓝括隔着矮墙道:“东宫影卫营捉拿逃奴,闲人退散。”
江莺莺人都傻了,这才一天,太子的人就找到此处,将她原地捉拿。
“我不回去!”江莺莺气恼道。
两个领头人没一个搭理她,反而开始互相嘲讽。
“江府嫡女沦为东宫逃奴,太子殿下可真霸道。”莫聪哼笑道。
“逼良为娼之事,靖亲王殿下更是熟悉。”
“王爷岂及太子殿下,一道指令便将满门罪女冲入教坊司。”
“想来莫大人必常去教坊司,为那些女子打抱不平。”
莫聪冷笑道:“蓝统领今日是要与我等动手了?”他们十余人虽然人多,但不知暗处是否有其他东宫影卫。
“莫统领得罪。”说罢,双方人马瞬间拔刀,马头相对,剑拔弩张。
“你们,没人,想听,我的话吗?”江莺莺指了指自己。
好家伙,她是个活物啊!怎么像个摆设似的,谁武力值高就归谁抢走?
两方高手正要交战,却听后方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武将过招忌讳多方交战,故而两方人马皆停下招式,同时望向田间泥土,待探明来人是敌是友。
迎着众人目光,身着灿金铁甲的金吾卫手执长缨,行军整齐踏马而来,数十人将这农舍彻底包围。
领队人朝各方大喊道:“奉圣上口谕,吾等捉拿谋害储君之嫌犯江氏兄妹,任何人等抗旨即斩!”
八月骄阳。天地皆寂。
(三十七)审问(上)
江莺莺轰轰烈烈的逃跑计划,变成清香山一日游。
月上中天。行宫议政厅灯火通明。
她双手被粗绳缠绕,活脱脱一个在逃刑犯的模样被押入内。
议政厅是皇帝与众臣每日早间商议朝政之处,极为开阔,她远远见到皇族雍容华贵坐在九阶高台上,台阶下方站了几个臣子,台下中央跪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同样双手被缚。
“哥哥……”江莺莺快步来到他身边,兄妹二人对视一眼,看到对方安好,心中少许安慰。
难怪江枫一直没有来接她,他早已被缉拿了。
“跪下!”一朝臣对她呵斥道。
江莺莺在天子面前不敢造次,顺从跪下,可心中忿忿,她怎么就成嫌犯了呢?
方才的冷面朝臣已是甲子之年,头发灰白,对她二人开口道:“本官为太子殿下中毒一案之主审,大理寺少卿卢广,你二人有重大嫌疑,圣上召见你二人御前问话,须老实作答,否则以欺君罪论处。”
江莺莺一听他就是卢广,心下骇然,大理寺出了名的酷吏,挑断闵澜手脚之人!
台阶上方,皇帝与皇后共坐龙椅,靖亲王单独坐在旁侧,三人神色各异。
皇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什么心思。
皇后因太子昏迷一日一夜,神色憔悴,心中愠怒。
靖亲王竟是遥望着江莺莺的身影,微微勾起薄唇,心道:果真是上京城第一美人。模样生得好,周身散发着纯欲的气质,就好像一朵洁白的兰花经过彻夜暴雨的洗礼,自内到外都湿透了。他的皇兄定是没少作弄,将她调教成这惑人的模样。
卢广先是踱步到江枫面前,问话道:“太子殿下的病情据太医院记载,自七月二十二日起有咽痛之症。有多名侍卫指证你于七月二十一日深夜潜入听雨阁,你是否下毒谋害储君?”
“臣并未下毒,亦未见过太子殿下。”江枫不卑不亢道。
“那你是承认七月二十一日夜入听雨阁?”卢广追问道。
那么多人指认,他清白无所畏惧,回道:“是。”
“那你所为何事?”
江枫沉默后,回道:“与殿下中毒一事无关。”
“狡辩!”
——“哥哥是来见我的!”江莺莺刚开口,江枫瞪了她一眼,凛声道:“莺莺!”
她明白江枫是顾忌她的名节,可名节哪里有哥哥的性命重要?
江莺莺继续说道:“我哥哥夜入听雨阁,与我见了一面,不过一盏茶工夫便离去了。”
卢广踱步到江莺莺面前,冷声道:“就算你所言属实,你只能证明江枫那夜见了你,不能证明他见你之前,见你之后去了何处,是否有去听雨阁其他地方,是否在听雨阁内做了其他事。”
江莺莺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她不知道下毒之人是谁,可他们兄妹被推成替罪羊了。
卢广审问江莺莺道:“你又为何在听雨阁内?”
“我,我一直在……”
“你乃是江府嫡女,为何一直留在太子身侧?”卢广当着天子、朝臣的面问她,令她难堪至极,一时间说不上来。
卢广又问:“从何时起?”
面对天子和朝臣的凝视,江莺莺只得硬着头皮回道:“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殿下尚在宫中。你如何能近身?”
“我……我去还给殿下他之前赠我的玉佩。”
“然后就一直留在东宫了?”
江莺莺脸颊绯红,轻微地嗯了一声。
“既如此,你又为何在殿下病危之日,着黑斗篷行径诡异地悄然离开?你莫不是下毒内应之人,在殿下毒气攻心时畏罪潜逃!”卢广重声呵道。
江莺莺倒吸一口气,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是这么被当成嫌犯的……
(三十八)审问(下)
“不是,我是因为受不了……”她哭得气息不稳,断断续续道。
“受不了什么!”卢广继续逼问她。
“受不了太子,太子一直……”就在她情绪几近奔溃时,江枫再次打断她,高声道:“臣与舍妹未行谋逆之事,请卢大人另寻真凶。”
——“此等嘴硬之人,不用刑是不会召的。”皇后终于忍不住,忿然道。
靖亲王的眸光又在江莺莺身上徘徊了一圈,此等美人去一次大理寺,出来还有人样吗?
皇帝淡然道:“江枫,即刻拖入大理寺。”至于江莺莺……皇帝回想着方才张德全紧急求见,带话说太子殿下昏迷不醒,需要熟悉的体贴人儿服侍。
啧,护得够紧的。
“太子用惯了她,便先将功赎罪照顾太子。待太子醒后处置。”
“这!”曹皇后在他身边不满出声,皇帝轻拍她的手,圣意已决。
“冤枉。我们真的没有谋逆……”江莺莺听到江枫要入大理寺,哭得更凶了。
娇花泣泪,看得靖亲王心神飘摇,心中啧啧叹声,也不知她在床上承欢泣泪时,是否也哭得这般美。
皇帝挥了挥手,所有人退出议政厅。只有曹皇后闷闷不乐坐在他身旁。
“三娘,此事朕一定查得水落石出。”皇帝趁机又摸了摸皇后的手,真滑真软。
“琰儿从未受过这般苦……他若是醒不过来,怎么办……”曹皇后这些年来待皇帝冷若冰霜,极少在他面前这般真情流露。
皇帝顺势将皇后拥入怀中,安抚道:“琰儿一定会醒来的。”
平时皇后一定会推开他的怀抱,可这会儿伤心至极,就让他这么抱着。
不错。太子病的好,可以再久一些,让他多抱抱三娘。
在曹皇后看不到的地方,皇帝笑意深深。
怀中人突然想起一事,道:“东宫有人禀告,有一侍寝宫女怀了琰儿的骨肉。”
皇帝的下巴蹭了蹭皇后的发髻,轻嗅她发间香气,温和道:“三娘放心,朕已让人好生安顿她了。”
皇帝心道:三娘这点倒是一直没改,作个称职的皇后,盼着皇家开枝散叶,子嗣绵延。
他不禁冷哼。嫡妻生得才是真龙,侍寝宫女?那生得叫野种。
(三十九)面对
江莺莺满脸是泪,双手依然被束缚着,由人引去听雨阁。
她满脑子都是江枫押入大理寺之事,心神恍惚。
张德全在听雨阁门口候着她,将人送去西阁,确保她毫发无伤。
“张公公,”江莺莺满是委屈道,“你一定知道的,我和哥哥对殿下中毒一事毫不知情,怎么会是下毒之人?你可以证明的,对不对?”她此刻已然病急乱投医了。
张德全叹了一声。这姑娘人都到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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