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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消息,有几个热心的抢着要帮薛意布置婚房,应付了几个时辰,才暂时送走了旁人。
夜逐渐深了,小小的村落除了几声蝉鸣倒是寂静。薛意对留宿一事未表任何异议,仿佛这本是计划之内。
齐雪稍显心安,想找些事做,主动请缨道:“我帮你打水吧?或者,可有要洗的衣物?”她拿人家的手短,总该做些什么。
“不必,”薛意的回答依旧简短,听不出情绪。
她只得枯坐一边,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不自在到四肢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烛火摇曳,映得屋内光影幢幢,她随身连一件换洗的衣裳都没有,这份至今无法安然生活的窘迫像细小的蚊虫悄悄啃食她的心。
她羞愧难当,却又不得不厚着脸皮想方设法活下去,或是忍受着不良的居心借住赵婆婆家,或是要薛意和自己成亲。
薛意……可曾看出她的不堪?
直至夜深,薛意吹灭堂屋的油灯,走进里间,道:“歇息吧。”
齐雪脸颊蓦地一热。同床共枕?跟这个才认识一天,话都没说过几句的男人?
她脑子里嗡地一声,现代社会伴随她多年的性教育知识和观念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抗议,脸上也跟着发烧一般。
可现实是无奈的,她身无分文,无处可去。
“我……我打地铺就好。”她支支吾吾,不敢看他。
薛意目光扫过屋内坑洼不平的地面,语气没什么起伏:“这屋子是土坯地,我租来的时候就未铺砖石,阴湿得很,夜里虫鼠惯常出没。”
齐雪一愣,心头漫上些许暖意,竟觉得他是体贴的,却听他接着道:“怕它们咬缺了铺盖。”
“.……”那点感动瞬间噎在喉头。她低声道谢,终归是感激与觉得抱歉的。
磨蹭着脱下那件穿了多日,已经有些显脏的外衫,她飞快地钻进被褥,将自己裹紧。
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今天跑出一身汗,也没冲个澡,会不会有味道,他会不会嫌弃?天啊,这就真的要睡在一起了?
齐雪尴尬得身子蜷缩起来,浑身僵硬。
正胡思乱想,忽听院门“吱呀”一声轻响,随后便是清晰的,水瓢舀起水又泼洒下来的声音,在周边无声的夜里格外清晰。
齐雪先是听着,才意识到他是去冲凉了。一股说不清是感激还是更深的尴尬涌了上来。
水声歇了,脚步声渐近。齐雪下意识抬手想遮住眼睛,心砰砰直跳,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然而余光瞥去,只见他好端端穿着一身白色的粗布里衣,只有微湿的发梢还滴着水珠。
她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动作僵在半空,愈发尴尬,默默将手放下。
薛意目光扫过她来不及完全收回的手,眼底闪过一丝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
下一刻,唯一的烛火被他吹熄,霎时再看不清屋内陈设,两人在不算宽大的床榻上相对而卧,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齐雪只觉得浑身发麻,每一寸肌肤都敏感起来,黑暗似乎放大了所有的知觉,她觉得必须说点什么打破这令人心慌的沉默。
“薛意……”她试探着唤道,又觉得连名带姓太过生硬,忙补了一句,声音更轻了些。
“薛大哥。”她小心地琢磨着用词,“我……我连你的生辰八字、喜好来历都一概不知……这样,在外人看来,是否太不像夫妻了?”
她屏住呼吸,期盼他能顺着至少透露一丝半点。
薛意不再均匀的呼吸声让齐雪知道他没有睡,他沉默片刻,却将话头抛回给她:“你呢。”
齐雪一时语塞,她是何人?来自何方?这如何能说。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疏离感瞬间攫住了她,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茫然与惆怅。
“我?”她带着些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自嘲,“说了你也不知。”稍顿,她又打起精神,试图把握残存的不变,“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喜好什么。”
“不想知道。”他回道,却像是不满意齐雪得意忘形的呛话,带着赌气的成分。
齐雪却忍不住想笑,这样来看,薛意还是有单纯可爱之处。
借着窗隙洒下的朦胧月色,她仿佛看见他沉静的侧脸轮廓,那紧抿的唇角似乎也极淡、极快地牵动了一下。
罢了,彼此心照不宣,不再探问来路,或许才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
困意渐渐袭来,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
意识模糊之际,她听见身旁传来低沉的声音,比平日柔和了些许:“明日,带你去县里集市,添些衣裳。”
齐雪迷迷糊糊地想,他或许……也是孤独的吧。不然,为何待她这般宽容?
思绪至此断裂,她沉沉睡去。
(五)婚前日常
次日清晨,齐雪醒来时朦胧天光透过窗子洒在她身上,暖融融的,她发现自己竟然四仰八叉地占据了床榻大半,哪有枕边人的地方。
她慌忙坐起,整理好衣衫,听得院里传来规律有力的劈砍声。
推门出去,望见薛意正在院中劳作,脚边堆着些木材,一旁放着个已初具雏形的桶状物,旁边还有个未完工的木盆。
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沁入肺腑。
“这是……”齐雪好奇地走近。
“浴桶,木盆。”薛意头也未抬,斧刃精准地劈开木柴,“给你用。”
齐雪听得这简单的话语,心头更觉暖流涌动,她蹲下身想去帮忙,薛意却已将工具搁到一边,拍了拍受伤的木屑:“走吧,去集市。”
他从村长家借了马车。那马儿皮毛算不得油亮,神态却温顺,听村长说,这马驹早年染了重疾被遗弃在路边,是村长捡回、村民一家一口粮喂大的,薛意付了些铜钱才借出。
齐雪坐在薛意身旁,车轮辘辘,驶过安静的村路。
“薛大哥,”她看着沿途景色,感激之情几乎溢出灿烂的眸子,“真的……多谢你。我会尽快找些活干,绣花也好,帮工也罢,总能挣到钱,不会一直拖累你的。”
听着齐雪似乎想安稳过日子的憧憬,薛意目视前方,语气有几分难得的轻松:“说这些,莫非是假戏真做了?”
他本意是让她不必如此见外,可这话在齐雪耳中却像一根刺,精准扎进她心底最自卑的地方。
薛大哥说这些,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僭越吗?穿越来这么多日的孤独与惶恐涨潮一样漫上心口,她默默向旁边挪了挪,身子向后轻轻靠着晃动的车厢外壁,只觉得眼眶发热。
她怕被看见眼泪,更怕被说矫情,故而拼命忍住。可越是克制,喉咙越是硬得生疼干涩。
她索性闭上眼,将脸微微偏向一旁,颠簸之中,身心俱疲,竟真的昏沉沉睡了过去。
马车吱呀前行,身旁的人许久没有动静。
薛意侧目看去,只见齐雪靠着车壁,头随着颠簸一点一点,已然睡熟。目光掠过她脸颊时,他一时难移开了。
她的眼角,分明残留着几道未干的泪痕。
他握着缰绳的手微微紧了紧,原本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转而落下时只拍了拍她的肩头:“到了。”
县城的喧嚣将齐雪唤醒,她慌忙揉揉眼睛,跳下车,努力挤出笑容,仿佛方才的脆弱从未发生。
薛意将马车交付城门口的驿站,叫马儿歇息。他领着齐雪走进一家成衣商铺,老板是个热情的妇女,见是年轻男女,便笑着打趣:“这是哪家公子带娘子来买新衣裳啊?这年头有闲有钱还疼人的好夫君不多了!瞧瞧我家绢布,闭着眼睛挑都是……”
齐雪并不是怀春的少女,却还是听得羞红了脸,连连摆手,走进店铺更里边,试图转移注意,却立刻被一条裙子勾住了目光,老板毫不意外,人还没挨上声音先传至齐雪耳中。
“这条裙子呢,叫落红枕雪,白色的底料质地非凡,那丝线绕着,却能仿出白翡翠一样温润通透的质感,你瞧这裙子点缀的红刺绣,不像那种劣质糊上去的燃料,嵌入得就像美人不忍拂去的红梅花瓣那么自然!”老板几乎把自己说陶醉了。
齐雪下意识伸出手,指尖轻抚过群面,那丝滑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迅速收回手,转而坚决地拿起旁边两套最寻常、最耐磨的棉布衣裙,对老板娘说:“就要这两件。”
薛意在一旁看着,并未多言。直到老板娘将朴素的布裙包好,他方才开口,目光落在那条落红枕雪裙上:“一并带上。”
齐雪愕然,张了张嘴却不能出声,他已默默付了钱。
回程的马车上,齐雪抱着那装着三条裙子的包袱,如怀里藏着绝世珍宝,脸上神情开朗许多,话也多了。
“薛大哥,您真是好人!”她声音清脆,感激涕零,“简直是活菩萨在世!”
薛意驱着马车,望着前方蜿蜒的泥路,并未答话,只觉得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让这沉闷的赶路不再枯燥了。路过一个卖烧饼的摊子,他买了两个,递给她一个。两人就着清水,在车上解决了午饭。
回到家中,齐雪立刻换上了那身落红枕雪裙。素雅的白与惊艳的红衬得她整个人都明亮了几分,如薄云彻底散尽的满月。
她在薛意面前轻快地转了个圈,裙摆漾开动人的弧度:“好看吗?”
薛意正低头敲打着木盆上的钉子,闻声抬眼,认真地打量她一瞬,那袭华裙与她脸上单纯的笑容,竟意外地和谐。
他唇角扬了扬,低头才应:“嗯。”
到了下午,浴桶和木盆终于做好,摆在院里晒会儿午后的太阳,顿时添了几分过日子的气息。
薛意收拾弓箭,准备上山。齐雪立刻跟上,小心地提着裙摆:“我也去!”
“这身衣裳,不怕弄脏?”他问。
“我会加倍小心的!”她急忙保证,眼神恳切。
薛意看了看她,只道:“随你。”
山林幽深,薛意对路径极为熟悉,不知在此住下后上山往返了多少次。
行走间,他忽然停下脚步,示意齐雪噤声。只见不远处林间空地上,立着一头母鹿,体态放松,正在低头啃食青草。薛意悄无声息地张弓搭箭。
齐雪在一旁屏息凝神,心中满是惊叹,她许久没大快朵颐地吃肉了,比薛意更急着盼着猎到鹿,她在现代可没吃过鹿肉。
然而,薛意凝望那鹿片刻,弓弦绷紧,箭尖微颤,最终却缓缓放下了手臂。
齐雪一愣,眼看美食即将跑走,嘟着嘴小声念叨:“为什么……”
“看那边。”薛意低声说,示意她看向母鹿身后的树丛。只见那里,一直更小的幼鹿怯生生地探出头来,依偎到母亲身边。
齐雪瞬间明白了,她望着那头浑然不知逃过一劫的母鹿和它身旁的幼崽,心如糖浆般化开,对身前这个即将与她成亲的男人,蓦然生出了真诚的敬佩。
下山的路上,薛意打了几只山鸟,齐雪再无怨言,脚步如轻舞般雀跃,甚至不自觉地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何事开心?”薛意问。
齐雪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却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仰慕之情,狡黠道:“让我独自开心吧,我不舍得分享给别人了。”
晚风轻穿山林百路,叶子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此刻秘而不宣的欢欣颂歌。
(六)伤痕
婚前的十几日,齐雪都受着薛意的恩惠,愈发无法心安理得地住在这屋檐下。
夜里难以入眠,白日,她便一遍遍擦拭本就干净的木桌,水痕划过桌面,映出她恍惚的倒影。
齐雪手上机械地重复着雨刮器一样来回的动作,思绪已神游天外:薛意的恩情,怕是这辈子也还不清了,除非天上掉馅饼,否则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无一处之长的女子,挣钱如何比得过他?
他……似乎也不讨厌自己,自己虽不算花容月貌,但也能看,不如就给他生个孩子繁衍后代,作为报答?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狠打散。不行,孩子是活生生的人,若父母无心负责,便是造孽。若引得其他女子有样学样,岂不更是罪过?
女子都是有手有脚的,不见得差了男人多少,只是大多境遇相似,自幼家中父母多偏心,盛的饭总比男丁少些,才把她们养得孱弱。
罢了,还是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他吧,那时,驮着他和他真正的夫人去赶集……还有他们的孩子。
胡思乱想着更多,说回生孩子,生孩子便要做那种事……薛意此前可有经验么?古人是没有性教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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