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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质疑。我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以为她在问眼前的实物,便笑着解释:
“这是电脑,我们人类工作和娱乐的工具。”
她转头看了我一眼,红色的瞳孔在光线中微微收缩,眼神锋利,却透出一种冷淡的讥讽。
“我跟你在一起快三年了,现代社会的知识储备没薄弱到连金盏的祖先都认不出来——我问的是这个电子游戏的名字。”
她的语气冷硬,却带着一丝理所当然。我愣了一瞬,才干巴巴地回答:
“是魔兽世界怀旧服,现在进行到了巫妖王之怒版本。”
她没有再看我,目光重新落在屏幕上。尸体静静地横陈,冰蓝的剑插在身侧,像是见证一场宏大悲剧的墓碑。黑蔷薇的神情没有明显的起伏,却让我感觉到空气里多了一股压抑的寒意。
“他很可怜。”
她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没有立刻答话。巫妖王的故事本就争议不断,有人怜悯他,有人唾骂他,而在此刻,我更不想与她为了一个虚拟角色争辩。
但她却依旧盯着那具虚拟尸骸,红瞳里闪烁着一种我很少见的光泽。那不是冷酷的占有欲,不是战斗中的嗜血冲动,而是一种近乎寂寞的同情。她的表情没有变化,可我看得出她眼神深处的阴影。仿佛隔着屏幕,她看见的并不是堕落的王子,而是自己的影子。
血族生来就是被误解的存在。冷血、嗜血、背叛者的代名词,哪怕她从不主动作恶,背负的罪名也会如影随形。她或许从未真正承认,但此刻她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共鸣。
长长的银发顺着她的肩膀滑落,沾着水汽的发梢在光里泛着莹白。她身上的冷意不是拒人千里,而是像冰川的裂隙——寂静、危险,却暗暗藏着深不可测的悲凉。
我忍不住看了她片刻。那样的黑蔷薇,让我想伸手去抱住她,却又生出一种无从安慰的茫然。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盯着那具冰冷的虚拟尸体。呼吸平稳,却让人觉得她正压抑着某种波动。
我最终还是开口:
“……走吧,吃饭了。别让母亲等太久。”
她收回目光,缓缓眨了一下眼,神情重新恢复成冷漠无波的模样。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失神,只是一场幻觉。她点了点头,没有反驳。高挑的身姿在光下显得格外修长,步伐沉稳,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将之重新封印回血族一贯的冷硬外壳。我在她身后看着,心头暗暗叹息。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黑蔷薇比任何人都更理解那个堕落的王子。
餐桌上的汤香缭绕,瓷碗里氤氲着腾腾热气。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把饭桌照得暖洋洋的。昨天的大狂欢榨干了所有人的力气,此刻卧室里依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夜来香、牡丹、凤仙、茉莉、金盏……她们一个个沉睡不醒,任凭阳光爬上床沿,也不见丝毫动静。只有水仙像往常一样,最早从被窝里爬出来。她的发尾还沾着水珠,显然已经帮母亲打过一趟热水,又去厨房里洗菜择叶,忙得不亦乐乎。
因此,今天这一桌早餐只坐了五个人:我,父亲,母亲,水仙,还有黑蔷薇。冷艳的血族端坐在我的对面,银发顺着肩头披散下来,在清晨的光里反射着微冷的光泽。她的动作一丝不苟,拿筷子的姿态优雅得像是旧时贵族的礼仪课上走出来的一样。她的红瞳并不盯着食物,而是淡淡扫过桌上的人,冷冽的目光在空气里留下一道无形的痕迹。
母亲端上一盘炒肉丝,随手把锅铲搁在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却在落座时随口来了一句:
“最近……家里的肉快见底了。”
这句话没有多余的解释,也没看向谁,只是随口一说。可我心里一动,立刻明白母亲的意思。黑蔷薇却比我更快,她抬起眼,红瞳在光影中泛出一抹暗色。她安静地嚼完口中的食物才点了点头,声音冷清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今天我们会抽空解决这个问题,母亲大人。”
母亲抬眼望了她一瞬,眼神里闪过一丝满意,又迅速收回。她没有多说,只是继续夹菜。我知道这就是她们之间的默契,母亲素来不喜欢黑蔷薇过于冷酷的杀气,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干练作风正适合处理一些家里不好明说的麻烦——表面上,我在昨天已经帮父亲解决了生活费问题,家里的钱绰绰有余,可我们面临的问题并不只是钱。我的七位花妃都不是人类,身为异种的她们一个个身强体健,饭量惊人。夜来香偏爱海鲜,牡丹钟情大块肉排,凤仙嗜好烧烤,茉莉再怎么矜持依旧需要大量能量维持圣光法术,也就是充电就能活的金盏不算大胃王,但她的电费也不容小觑……
这些胃口加在一起,母亲一个人几乎难以应付。为了把她们喂饱,她每天都得用小推车一次次往家里拉几十斤的肉。菜市场的摊贩早就投来异样的眼光,邻居们也疑惑重重:一个普通三口之家,为什么买肉买得像开餐馆?
久而久之,这种日子只会越来越引人怀疑和关注。况且母亲再能干也不是铁打的,天天推着半吨肉回家,总有一天腰会累出问题。所以我只能选择另一条路——狩猎。这是我能发挥作用的地方,凭借传送法术我可以带人进入异世界,有些大陆荒野辽阔,野兽横行。野猪、巨鹿、甚至带有魔力的猛禽……在那些世界里这些猎物随处可见,也没得野生动物保护法的妨碍,只要我和花妃们组织猎杀一些再把尸体带回,就能填补家里的食物缺口了。
这种方式不仅能解决供应问题,还能避免在凡俗世界中引人怀疑。毕竟一个普通家庭每天把菜市场搬空,本身就是最惹人注意的地方,需要我尽力想办法避免。黑蔷薇显然明白这一点。她没有多余的感慨,也没有抱怨,她只是冷冷应了一声,就将这件事揽了下来。那种干脆的态度,让母亲也挑不出毛病。
“行,那一会儿就让我家小子去帮你的忙,别让小薇累着了。”
“当然,母亲大人,契约者的协助是必要的。”
除去二次元风格浓厚的说话方式,黑蔷薇给自己编造的人设还算说得过去的——我总不能跟我爸妈说自己能开传送门飞去各个世界到处浪,真正补充肉食的方式是花妃们随我一同狩猎,把异界的猎物带回家。在初次面临食物困境时黑蔷薇只是淡淡地告诉母亲,她的父亲是个屠户,家中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肉。这样的说辞看似合情合理,母亲甚至也能因此能够接受她偶尔表现出的冷酷:杀鸡杀鱼时她下手干净利落,血溅满身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母亲便把这一切都归结为黑蔷薇是“屠户出身”的缘故。然而我那心思并不蠢笨的爹妈还是在心里有些疑惑,一个屠户的女儿,怎么会举止间透着贵族般的骄傲?她端坐时的姿态,握筷时的优雅,甚至看人时那股凌厉的气势,都不像市井屠户家养出来的孩子。
相比之下,水仙的说辞就贴切得多。她自称出身江南水乡的刺绣世家,举手投足间的温婉、柔顺正好与这个身份契合,母亲因此对她的疑心要少得多。
这两种“人设”,一个突兀,一个天衣无缝,让母亲对两人的态度自然也有所不同。
“母亲,请用汤。”
水仙低着头,乖巧地把一碗热汤端给我妈,声音轻柔的好像一团云朵。与黑蔷薇的冷艳不同,水仙身上的温顺几乎让空气都软下来,母亲的目光也因为她的靠近缓和了几分,接过汤点点头:
“辛苦你了。”
我看在眼里,心底暗叹。七位花妃各有各的性格,母亲未必都喜欢,但她却能凭着直觉分辨出谁是真心想要融入这个家,谁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在履行规则。
黑蔷薇属于后者——她不是不愿意,而是她的冷漠与骄傲让她永远带着一种距离感。就像现在,明明已经承诺会去狩猎补充食物,可她的语气依旧冷得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公事。父亲沉默着低头喝汤,他与黑蔷薇之间没有交流,似乎找不到共同语言。可我却从黑蔷薇的姿态里读出了一种克制的尊重,哪怕她心底对“官僚”充满厌恶,但既然坐在同一张桌上,她不会轻易冒犯。
气氛就这样安静而微妙。母亲看似若无其事,实则在心里记下了黑蔷薇的回应;水仙尽心尽力,把桌上的每一个空碗都添满;而黑蔷薇端坐不动,红瞳时不时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独有的冷冽。
我心里清楚,这顿饭过后,就意味着狩猎的开始。想到这里,我放下碗筷,心头已经在思量该把传送的目的地设在哪一片荒野。
而黑蔷薇,正静静注视着我,像是在等候我的指令。
吃过早饭,母亲收拾碗筷的时候我已经起身。黑蔷薇默不作声地跟在我身后,她没有问要去哪里,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一步不差地踩在我的影子里。今天的穿越行动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危险,我们只是需要带回足够的肉食,或许是一头野猪,或许是一只鹿。这样的规模,只有我们两人出发就足够了。可即便如此,她的神情依旧冷峻,仿佛随时准备踏入一场不见底的血战。
我带她走进自家的小仓库。那是个昏暗的地方,只有一扇小窗被木板钉死,透不进多少光。空气里带着谷物和木料的味道,安静得只剩下心跳声。她走得很近,银发擦过我的肩膀,冰凉的气息在这密闭的环境里被无限放大。
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她站在身侧的存在,仿佛一片坚硬的寒冰。我们没有说话,却因距离过近而心跳同时加快。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划开空间的纹路。法术在黑暗中亮起一圈幽蓝的光,传送门缓缓展开,宛如水面破开,另一片未知的世界在对面浮现。空气骤然流转,带来一股荒野的气息。黑蔷薇走上前,没有丝毫迟疑。她先一步跨过门槛,半个身子没入光芒里。就在此刻,她却突然停下,把一只手留在我这一边。
她的手指修长而冰凉,在传送门的光芒里泛着微弱的血色光泽。下一刻,那只手缓缓摆动,指尖弯曲,最终竖起了一个拇指。
那是一个“确认安全”的手势。她的动作冷静到没有一丝波澜,可我心头却猛地一震。
我很明白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
如果对面真有危险,她是第一个踏进去的探路人;如果传送术突然失效,门扉关闭,她的手臂会被次元裂隙无情切断。那不是什么甜言蜜语或者口头承诺,而是实打实的牺牲。她在用自己的身体、用生命为我开路。
黑蔷薇从来不是轻易付出的人。她冷漠、克制,总是像一尊冷艳的雕像。可就在这一刻,她把最脆弱、最致命的风险放在自己身上。
她并没有说“我会保护你”,也没有多余的誓言,她只是用这个手势告诉我:我在前面,你可以放心。
我的喉咙干涩,手心发热,却说不出一句话。传送门的光在她的身影上投出一层冷辉,她的背影挺拔,如同一面无声的盾。
几秒后,她的手缓缓收回,彻底没入传送门。空间震颤了一瞬,光芒稳定下来。我才抬起脚,跟着走了进去。
漆黑的小仓库顿时空荡下来,只留下光圈散尽的气息。传送门的光影消失,我与黑蔷薇的脚步同时落在另一个世界的土地上。面前的天地并没有魔法光辉或繁华城池,只有无边的灰土与远方的农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草木的潮湿气息,偶尔伴随着牲畜的嘶鸣。这里的百姓还活在仿佛中世纪的年代,房屋由木材与石块搭建,墙壁开裂,屋顶的茅草被风雨吹得东倒西歪。一群赤着脚的孩子在田埂边追逐,脚踝细得像竹竿。大人们弯着腰,手里握着粗糙的木制农具,艰难地翻弄着坚硬的土地。即便是这般辛苦,田里能收获的庄稼也不多。每年他们好不容易凑出的粮食还要被领主收走大半,剩下的勉强糊口。一旦遭逢旱灾或洪涝,便意味着饥荒,意味着成群结队的百姓会在冬天饿死。
黑蔷薇的眼神扫过村落,红色的瞳孔冷冷映着眼前的景象。她没有开口,我却能从她的神情里看到一种沉重。她并非心软之人,但对这片土地的苦难并不陌生。远处传来猪哼声与狼嚎,夹杂着村民的惊叫。我看见几头野猪正闯入田地,野狼在谷堆旁徘徊。村民们手里只有粗劣的木棍,驱赶全靠拼死硬撑。在这种情况下损失仍是难以避免。庄稼被践踏,牲畜被拖走,往往意味着一家人一整个冬天都没法活下去。
他们的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绝望。不是因为胆小,而是因为他们早已习惯被压迫。活下去靠的是天意,而非人的努力。
我深吸一口气,这里的景象,让我再一次想起我为何选择这片荒野作为目的地。对我来说猎杀一头野猪或是一群狼,不过是动动手脚的事。无论在哪里猎杀收获的猎物都能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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