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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仙门当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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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仙门当卧底】第十三章、第十四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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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

    余幸忽然截断她的话,第一次主动迎上她的视线。他眼中情绪翻涌,像是压

    着许多未曾出口的话语——隐忍、决绝,还有恳求。

    苏菀怔住了。那目光太深,她竟一时看不明白。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安全。」余幸的声音轻如风过,「师姐昔日赠药之

    恩,余幸一直记在心里。正因如此,才更不能牵连你。」

    「今日种种,师姐只当从未见过、从未听过。」他向后微退一步,身形没入

    更深的暗处,语气疏离却坚决,「杂役处是非纷扰,师姐身份贵重,不宜久留。

    请回吧。」

    不等苏菀回应,他便转身疾步离去,身影很快被错综的屋舍阴影吞没,快得

    让她来不及再说一个字。

    夜风簌簌吹过,只留下满地清冷的月光,和她独自怔在原处的身影。

    她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

    阵锐利的刺痛。

    他其实都清楚。

    或许,他早已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而他却选择了最危险的那条路,并且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靠近。

    一种混合着担忧、无力与隐约酸楚的情绪,如无声的潮水般缓缓淹没了她。

    过了许久,一声极轻的低语消散在寒冷的夜气中:

    「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

    第十四章

    张虎从未想过,自己的道途竟会断在一个新人的手里。

    夜深人静时,右手指骨深处那股诡异的刺痛便如蛆附骨般准时袭来。

    阴寒时如玄冰钻髓,灼热时似熔岩淌脉,一旦发作便熬得他牙关紧咬,冷汗

    浸透里衣。

    这几年倒卖宗门物资,经手的灵石如流水般从他指缝淌过,数目说出来,怕

    是连一些内门弟子都要眼红。可实际上他清楚,其中大半都得恭恭敬敬孝敬给刘

    管事。

    剩下的,修炼耗用占去大头,城里那几处温柔销金窟也着实吞了不少。真到

    急用时,张虎才悚然发觉,自己竟没攒下多少实在家底。

    而手上这道伤更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寻常的化瘀丹、生肌散吃下去,简直

    是泥牛入海,连个痛呼都压不住。他耗光了积蓄,忍痛求到刘管事门下。那老狐

    狸着实可恨,借机又狠狠刮走他未来半年的例份,才慢悠悠搭了条线,引他见了

    位药事堂的内门师兄。

    那师兄运起「诊脉诀」在他伤处一探,便说这是两股互斥之力纠缠,非比寻

    常。前后为他疏通了三次经脉,每次作价四百颗二品灵石。

    三回下来,几乎掏空他全部积蓄。

    伤势稍见起色时,戒律处的鞭子又落下了。

    那二十记鞭笞带给他的不仅是皮肉之苦,更是将这些年积攒的颜面,在众多

    外门弟子的注视中抽得粉碎。

    前些日在石阶遇见余幸时,他正打算去山下找那几个老渠道商量商量,把价

    钱再抬一抬。赤阳花的市价正俏,得多榨出些灵石来,应付这燃眉之急。

    本来仗着宗门资源,价钱都已谈妥,怎料今日突闻噩耗——原定出手的那批

    货全出了岔子,竟连一株都未剩下。

    张虎有时也会想起,自己初入山门时,也曾怀揣过御剑凌霄、证道长生的梦

    想。

    然而那份灼热的憧憬早已被现实啃噬殆尽。如今的他,就像一头坐困在淤泥

    里的瘸腿老狼,眼里只剩下对腐肉的渴望,和生怕被同类扑上来的惊惧。

    「虎哥!虎哥——!」

    房门被「嘭」地一声撞开,三道身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跌了进来。几人脸上

    涌着病态的潮红,分不清是惊是喜。

    张虎正在搬运周天吸纳灵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扰,气血顿时逆冲,呛得他

    胸口一闷。他勃然大怒,厉声骂道:「狗东西!毛毛躁躁的,想找死吗?!」

    「虎、虎哥!天、天大的好消息!」为首的那个跟班上气不接下气,连声嚷

    道,「是、是丙字库房!那个九五二七……他、他把库房的门锁给撞坏了!门没

    锁死!里面的还灵丹……现在……现在是唾手可得啊,虎哥!」

    张虎闻言一怔,随即便抓起手边的茶杯狠狠地掼了过去!

    「放屁!」

    碎片四溅,茶水淋漓。他额角青筋暴起,眼中尽是凶光:

    「就凭九五二七那个废物?你们是拿老子寻开心吗?!宗门的库锁也是他那

    种货色能撞坏的?这他妈成什么地方了?菜市口吗!」

    三个跟班吓得齐齐一哆嗦。为首那人慌忙上前一步,连声辩解:

    「千真万确啊,虎哥!是我们亲眼所见!那小子推着一辆堆满废料的板车,

    不知怎的脚下打滑,车子脱手冲了出去,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锁上!」

    另一人也抢着补充,声音发颤却语速极快:「那锁……那锁当场就崩断了!

    锁舌都飞了出来!我们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敢骗您!」

    张虎盯着他们惊惶中透着认真的脸,心下信了几分,可脸上的鄙夷却更深了。

    「我看你们是昏了头!」他嗤笑一声,「各个库房都设有禁制,忘了?那玩

    意儿再低级也是阵法!就凭我们这几个连筑基门槛都没摸到的,硬闯?找死!」

    他眼中蓦地闪过一丝了然:「我懂了。九五二七那废物,怕是修为低微到灵

    力几乎不显,阴差阳错才没触发禁制。值守的弟子……哼,也正是仗着有阵法在,

    才没把一把破锁放在心上。」

    扫了一眼面露贪色的跟班,张虎冷笑道:「你们想溜进去?趁早醒醒!门都

    没有!」

    跟班们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随即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彻底熄灭了。方

    才的兴奋荡然无存,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活像被戳破了的气囊,瘪在原地。

    「那……岂不是白高兴一场……」有人喃喃低语,声音里满是灰败。

    「妈的,还以为这次能狠狠捞一笔……」

    屋内骤然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几人粗重又不甘的喘息声,在压抑的沉默里

    格外清晰。

    张虎看着他们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眼中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烦躁。他正欲

    挥手斥退几人,动作却突地断在半空。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定了一定,随即缓缓转向几人,声音沉了下来:

    「……你们刚才说,今晚轮值的是谁?」

    那几个跟班被问得一怔,互相看了一眼,才赶忙答道:

    「是……是周逸!就是那个出了名会躲懒的周逸!」

    他们连连点头,语气急切,生怕慢了一分。

    「周逸?」张虎的眼神变了。

    周逸。这名字在外门无人不晓,人称「逸仙」。修为稀松,懒得出奇,唯一

    的嗜好便是溜去城里的赌坊摸两把,听说为此欠下了一屁股的灵石债。

    张虎独坐床沿,眼帘半垂,目光虚虚落在空处。四下里静得骇人,只有他指

    节无意识地叩着桌面,发出一下下轻而空的笃笃声。

    忽然,那叩击声停了。

    他再抬眼时,眸底那点惯常的暴躁和戾气沉淀了下去,变成了某种更加冷硬

    的东西。

    一个念头如毒蛇般无声探首,在他脑中瞬间成形。

    连日来的刺痛、掏空的积蓄、还有那杂碎带来的屈辱……所有啃噬他的恐惧

    和不甘,在这一刻陡然坍缩,淬炼成孤注一掷的寒光。

    半个时辰后,丙字号库房旁的值守房内。

    油灯昏黄,光线摇曳,将周逸的面孔映得半明半暗。他正哆哆嗦嗦地数着桌

    上那堆灵石,指尖泛黄,指甲缝里嵌着些许污垢。每点过一块,那手指便急切地

    摩挲一下,仿佛要将那点微末灵光也榨取干净。

    外门道袍皱巴巴地套在身上,前襟还沾着几点早已干涸发硬的油渍。他眼下

    一片乌青,眼珠混浊,整个人透着一股被长夜淘空了的萎靡。

    「三、三十块二品灵石……」周逸的声音干涩,目光却死死粘在那片莹润光

    泽上,怎么也挪不开。「虎哥,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张虎坐在他对面,嘴角向上弯着,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他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和,但每个字都像裹着一层薄冰:

    「周师弟,我听说『来运坊』的蒋老大给你下了最后通牒。」他望着对面缩

    紧的瞳孔,不急不缓,「限你三日之内,连本带利,补齐亏空的那二十颗二品灵

    石。否则……」

    「他就要把你的欠条,直接呈到刑法堂的案头上。」

    周逸的身体乍然一颤,好似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穿。血色瞬间从他脸上去得

    干干净净,只留下死灰般的惨白。

    张虎话锋一转,又变得十分恳切。他甚至探过身,伸手在周逸僵硬的肩膀上

    拍了两下,姿态很是体贴。

    「哎,看你吓的。同门师兄弟,我还能眼睁睁看着你被逼上绝路?」他摇头

    叹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师兄我啊,就是不忍心,说什么也得拉你这一把。」

    周逸望着对方脸上那几乎能以假乱真的关切,只觉得喉头发堵。他半个字都

    不愿信,可蒋老大的刀光和刑法堂的惩戒就悬在头顶。

    他沉默了许久,喉结上下动了动,终究还是从齿缝里挤出声音:

    「虎哥……您就直说吧,到底要我做什么?」

    「简单。」张虎的笑容深了几分,「刘管事手头有几件旧物需要处置,不便

    记在明账上。稍后你去茅房安稳待上一炷香,其余不必多问。」

    「顺便,将你腰间那块库房禁制的通行令牌借我一用。」

    周逸像是怕被毒虫咬到般向后一缩,险些从凳子上跌下去。

    「虎、虎哥!这……这万万不可!」他声音忽地拔高,又慌忙压下去,话语

    间满是惊惧,「令牌离身……私开库禁……这是要进刑法堂剥层皮的啊!」

    张虎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他没说话,只是先指了指桌上那堆灵石,又抬

    手指向门外。

    「两条路。」

    「一,你拿着这些去填蒋老大的窟窿,今晚你我从未见过。」

    他停了一下,目光定在周逸惨白的脸上。

    「二,」张虎摆了摆手,「你现在就滚。明天蒋老大的状纸就会摆在刑法堂。

    你被废掉修为,像条野狗一样被扔出山门。」

    他身子前倾,一字一句道:「至于我?我会如实禀告刘管事——他交代的事,

    被一条不懂事的看门狗,给拦下了。」

    周逸的脸色变了又变,冷汗无声地从鬓角滑落,在下颌处汇聚成滴,砸在衣

    襟上。他视线死死粘在那些灵石上,又惶然扫向门外无形的威胁。

    一边是能立刻买通生路的灵石,另一边是蒋老大和刘管事前后夹击的万丈深

    渊。

    他根本没得选。

    最后那点挣扎被贪婪和恐惧碾得粉碎。

    「好……好!」他几乎是咬着牙崩出这两个字,右手颤抖着摸出一枚色泽暗

    淡的铁令,另一只手慌乱地将桌上所有灵石揽入怀中。

    「一炷香!」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嘶哑,「我就去一炷香!」

    张虎冷眼看着周逸那副被拽入深渊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片刻后,丙字库房那扇铁杉木门就在眼前。身后跟着三个屏息凝神的跟班。

    张虎握着那枚铁牌,朝门侧禁制微微一晃。

    青光流转,空气中那层无形的涟漪悄然退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抬手一推,库门便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内里沉寂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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