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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尘寻欢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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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尘寻欢录】(二十七、涧壑竟朽此山骨 )(第4/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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躯也不免疼着。巫晓霜左拦

    右挡,生怕叫那芦苇杆子抽在脸上。堂堂先天大妖,被一群只有一半高的四脚蛇

    直撵出两里地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她御风起来,四脚蛇便跟不上了,只拿着芦苇杆挥来舞去,示威一般招摇半

    天,眼见巫晓霜飞远,这才丢了芦苇杆回了水寨。

    巫晓霜回过神来,可没气得够呛。这等小小的妖寨,但凡她运起三分法力,

    一个雷就能给这寨子一窝端了;再不济展露法身吓唬一番,保管也能让它们排着

    队磕头求饶。

    她咬牙切齿,憋了一肚子火儿。可到底还是受了人家一水一饭,总不好做这

    等恃强凌弱、忘恩负义之事。巫晓霜暗叹一口气,委委屈屈调转身子,垂头丧气

    又往该去处去了。

    多少也是上了一课,巫晓霜这才知道原来群妖习俗各异,吾之蜜糖汝之毒药

    ,要想在南疆行得通畅,多见见世面总归是对的。

    想到这里,她心中骤然舒畅,又念起那群四脚蛇短手短脚,拿着芦苇杆儿追

    打不休的模样,忍不住又笑起来。

    等到见到他时,这些故事都可以讲给他听……

    巫晓霜埋头行路,两天之后总算来到了八荒之地边界附近。

    她站在一座石峰四下眺望,远远那座守备八荒之地的要塞壁垒,人声鼎沸灯

    火通明,像是在大排筵宴。巫晓霜暗自嘀咕,要是能混进去偷吃一顿就好了。

    可她自矜身份,在熟人老龟那里诈个宝贝也就罢了,这要是偷鸡摸狗被旁的

    妖族抓到,龙族的面子可往哪儿搁呀。

    她悻悻收回念头,重新凝聚神念去寻心血石现在方位。这些日心血石深入八

    荒腹地,巫晓霜已做好准备好好进去搜寻一番,殊不料她费尽气力追到境边,那

    感应位置竟然掉了个儿,早已不在八荒之内了。

    巫晓霜细细一探,那心血石已是去往大蚀国国都千峰座。早知如此,她可不

    用从外围绕那么一大圈了。

    「到处瞎跑!」

    女孩在地上狠狠跺了一脚,疼得吸了半天冷气,这才皱着鼻子往千峰座移去

    。

    她缓走几步,忽地涌出一股异样,不禁回头望向远处那座要塞,冥冥中仿若

    有一缕念头勾了她小小一下,拂过心头却未留痕。

    * * ** * ** * ** * ** * *

    从八荒之地归往千峰座的路上,恰路过赤望城。扬威军一路回来,宁尘是一

    点不带客气的,赤望城城主秉着礼数略一相邀,他立刻带着一帮吃货在人家地盘

    大打秋风。

    城主思忖此乃仙王座下新贵,不说极尽谄媚,那也是炊金爨玉了。前几日将

    养下来,伤者已养好大半,此一回都也齐聚一堂大快朵颐,真正热闹起来。

    唯独太初阴阳宗二女未曾入席。宁尘有意让贺芷珺将养神识,又赶上她初入

    元婴需得巩固境界,于是灌注真气,让她一路上长日深睡。花允清不容丢她一人

    待着,留在屋中照料看顾。

    陆禾可安生不了,这回没了管教他的,顿时撒起了欢。宁尘本无心思管他,

    任由他去玩闹,不死就行。可架不住花允清苦苦相求,也只好多在他身上长只眼

    睛。

    恰逢小朱也在,这俩心思单纯的正好凑了一堆儿。虽然境界有别,可两人都

    没放心里去,比起扬威军一帮野粗妖修,瓷娃娃样的小朱更讨陆禾喜欢。宁尘干

    脆给他们拟了一张跳棋棋盘,叫这俩小子蹲那吭哧吭哧下了个昏天黑地。

    这边厢酒酣耳热,项舂箍着宁尘肩膀,另一只手托了只恁大酒缸,咕咚咕咚

    就来灌酒。赤望城不是什么大城,酒也不是什么好酒,项舂如今两缸下肚,红光

    满面精神焕发,眼瞅着就要往四五缸上去喝。

    在场元婴就宁尘项舂两人,其他人敬了一圈酒也不好意思凑在旁边,自是散

    去各自逍遥。可这大象哥愣是怎么喝也不倒,叫宁尘有些焦躁——酒虽不醉人,

    可自己哪儿有那么大的肚子啊。

    心下一横,宁尘拍着项舂那浑厚肩膀:「项大哥,这破酒喝它作甚,来来来

    ,尝尝咱们这个。」

    之前吴少陵送了三坛,本是宁尘给霍醉留的,现如今箭在弦上,

    也只好让了两坛出来,以解困局。

    项舂接过酒坛,打开蜡封提鼻子一闻眼睛就亮了,啪叽一掌将蜡封死死盖上

    。

    「走走走,咱哥俩单喝去!」

    他生怕旁人闻见来讨酒喝,拽着宁尘就往后殿绕。宁尘早已将两坛酒逼作了

    一坛,自己这边全填的水进去。他花言巧语,哄得项舂灌进这么一坛,大象哥终

    于头晕眼斜,歪歪扭扭找了个偏厢床榻倒头睡了。

    确认周围已没有了落在身上的眼目,宁尘隐在暗中整衣束带,悄无声息闪出

    城,直往北边飞去。

    倘若老贝亲自长途跋涉来找宁尘递话,只会让尹震渊大生疑心,小朱这憨态

    可掬的小厮身份却全然不会引人注意。他给宁尘带来的消息中没有半句废话,只

    叫宁尘在此日此时去到一处,好与某人相见。

    口信中没有提到此人身份,想来也是为了保密万全。既然老贝专门让小朱过

    来送信,他定然为这次会面出了不少力,自己绝不可辜负

    宁尘前夜离城,猛往北窜了两个时辰,来到一处林场。后半夜的月色暗淡,

    宁尘站在一处小山丘上向下观瞧,遥遥望见远处火把摇曳,竟有一处小小营盘驻

    在林边。

    仔细看去,那营盘周围草皮还算完整,可见他们并非长驻于此。二三十只营

    帐外围立有临时绑扎的木架,上面悬吊满满当当数十只林中野物,应是他们在林

    中打到的猎物。

    眼见时辰将至,宁尘更是运使目力,想好好看看到底是谁从那营中出来。

    然而那人行事却是诡秘,又或许是月黑星稀之故,宁尘瞪了半天啥也没瞧见

    ,等察觉到时,那人流露的微弱真气已近在十丈之外。

    宁尘将手按在刀上,危立不动,只待那人现身。

    那人拨开灌木,从坡下向上行来,他身高颀长面若寒铁,龙行虎步之间颇具

    贵气,只是胡乱扎得头发如同一蓬鸡窝,身上更是连件外袍都没有,只有里面一

    件榻间穿用的睡袍,显得有些邋遢。

    他抬头望见宁尘,脸上的铁意化了大半下去,露出一丝微笑。可他仍不急走

    ,而是按部就班迈着步子,借机将宁尘好好打量了一番,一直等走到近前,才朝

    宁尘开了口。

    「游子川,我是尹惊仇,尹震渊嫡子。」

    没有一句寒暄客套,也没有半分惺惺作态,连一个敬称一声久仰都不多说,

    全不作表面功夫。

    不过他这句出口,已让宁尘推出了不少信息。

    尹惊仇假借游猎之名在此处徘徊,夜半更深才能偷偷来与宁尘相见。二人此

    番由贝至信从中撮合到此,这太子爷自己头发都扎不利索,依旧巴巴地跑到这荒

    郊野外,可见也是为了遮掩尹震渊耳目。

    以宁尘来看,尹震渊应该不至于防备自己儿子到这般地步,可见背后必有其

    他隐情。

    尹惊仇不说废话,宁尘自然也不绕圈兜转,他与尹惊仇拱手一礼,口中道:

    「是贝先生传信让我来此等候,却不知缘由为何。」

    「为的是谋朝篡位。」

    宁尘心里嘎嘣一声,苦笑道:「太子爷,您说话向来都这么直吗?」

    尹惊仇轻笑:「贝先生说的不错,你胸怀不小,这等言语实在吓不住你。」

    「以我观瞧,你却不是在说空话。你就不怕我告上朝廷,叫尹仙王办了你这

    忤逆不孝的东西?」

    宁尘半开玩笑间也是略作试探,他的确胸怀不小,倒也不愿与个心胸狭隘的

    东宫太子扯上这一桩弥天大罪。

    贝至信保荐的人自不至于在这种挑衅之下露怯,尹惊仇面不改色,只道:「

    若再不做些什么,怕我大蚀国早晚成了别人俎上之肉、砧上之鱼。」

    「此话怎讲?」

    「游子川,你身为人修,可知我妖族有九刳九祝之制?」

    宁尘眉头一皱,想不到老贝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都告于了尹惊仇,这已大大出

    乎他的意料。他禁不住想,难不成贝至信一直以来都是尹惊仇的人?

    似是看出宁尘惊疑,尹惊仇又立刻说道:「贝先生高瞻远瞩运筹帷幄,与我

    之前却没有私交。我欲篡夺君位,又要借助外力,自然是与你一个伤不了我位子

    的人族联手,才能用的放心。」

    的确,恐怕老贝也是堪得此节,才孤注一掷开诚布公于他。用人不疑,疑人

    不用,宁尘索性点头道:「我自是知道九刳九祝的名威。」

    「在你看来,父王可坐得九刳之位?」

    「我于妖族了解不深,但只看另有羽族一个迦楼罗在那里,只怕尹仙王也不

    好上位。毕竟羽化期的大妖,怎么能爱听一个分神期指挥呢?」

    尹惊仇笑道:「然而三百年前,九刳亦是出自我大蚀国的一位先天大妖,实

    力虽远胜过父王,却依旧不可与迦楼罗平起平坐,你道为何他能坐稳此位?」

    宁尘略一思忖便有答案:「那必是与九祝相关。」

    「不错。九祝虽无实权,却有通晓运势之能。平日深居简出,不发话则已,

    开口则是有关妖族的大气运,言出如鼎。南疆五族,信服其能,故九祝一旦指定

    九刳,五族即能心悦诚服,归九刳所辖。」

    「等等,你说南疆五族……蠃族为何也在其内?」

    「曾几何时,蠃族也是受制于九祝的。虽言语不通,但九祝却有灵想之能,

    读懂蠃族心念并非难事,足以让五族共生共荣。然不知几万年前,九祝渐渐失了

    此力,蠃族也变作南疆的心腹大患。至此之后,九祝观晓运势的本事也愈来愈薄

    ,安抚妖众虽然够用,却难以叫各族妖王心服了。」

    宁尘隐隐听懂,原来九祝法力昌荣之时,九刳之位还在其下。但如今九祝式

    微,反变作九刳以强力压服诸族,由自己暗自选定九祝,再作一遍表面文章罢了

    。

    宁尘想了想,了然道:「上一代九刳有九祝赐福,表面上能够一统南疆,然

    而毕竟九祝之尊已是大不如前,所以迦楼罗明面臣服,与寒溟漓水宫大战之时却

    出力不多……现在连九祝之位都还空着,你爹怕是难登九刳之位吧?」

    尹惊仇叹气道:「我大蚀国兽族其下,出过九祝的部族也有几个,如今都被

    父王以强力扼服,部族高位者都被迫离了属地,于千峰座软禁。无奈这几多年来

    ,楞也从中挑不出九祝的候选,甚至连样子货都没有一个。步六孤氏传至现在的

    ,竟也是一个都无了。」

    提及此节,宁尘忽地想起一事:「尹惊仇,你可知曾经哪一代九祝,名为步

    六孤曦的?」

    尹惊仇愣了一下,细细想了一番,向宁尘摇了摇头。

    「是没有,还是不知道?」宁尘不满道。

    「九祝殿中供奉了数万年来每一代九祝牌位,没有一个名为步六孤曦的。可

    时光荏苒,战火燃熄,这九祝殿都不知修过多少次了。无数代九刳当权,为了遮

    掩自己的腌臜事,篡改名位牌子易如反掌,到如今谁又知道那记录中有多少是真

    ,多少是假?」

    「的确如此……咦?你说这么许多,莫不是打算让我去当九祝?」

    尹惊仇目中流光,微笑道:「贝先生说了,游子川最会演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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