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女帝身边的假太监(河图版)】(374-375)(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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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5-02
第374章 布局
天色渐渐亮了。
初升的晨光刺破夜色,洒落在益州城头,却驱不散那弥漫在城中的黑烟与血腥。
城楼半塌,旗帜倒挂,街巷间火光未熄,浓烟滚滚,如鬼哭狼嚎。
空气里混杂着焚烧后的焦糊、破败、鲜血与汗水的刺鼻气味,笼罩整座城池。
街头巷尾,隐隐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嚎:
“还我娘命来——!”
“狗官!开仓放粮——!!”
“杀死奸商!!烧死狗官!!”
孩童的啼哭、妇人的哀号、青壮的怒吼交织成一片,就像是地狱一般。
有人抬着死去的亲人尸体在大街上游行,骸骨裸露,布衣残破。
有人赤着脚,一手拄着木棍,一手高举破布,疯狂叫喊着向粮铺冲击。
州府衙门早已焚成废墟,粮仓门口堆满了打破的米袋与血迹斑斑的石块。
四大家族的大宅院也没能幸免,早在夜半便被怒火烧成了焦黑的废墟,只剩残墙断瓦,在晨风中摇摇欲坠。
整个益州,宛如陷入了一场无休止的炼狱。
而这炼狱的源头,却是站在南门高台之上的那道黑袍身影——
陆云。
他负手而立,玄袍猎猎,黑发在风中微微飞扬,整个人宛如与晨光融为一体,背影高大冷峻,无声俯瞰着这座燃烧中的城池。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没有怜悯。
没有愤怒。
更没有丝毫动容。
只有一片漠然的寂静,与眼底深处,掩藏不住的冷意。
穆青垂手立于他身后半步之遥,额角细汗涔涔,浸湿了鬓发。
他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声,心跳如擂鼓。
身为朝廷禁卫军出身,他自认见惯了刀兵血腥,却从未见过如此如炼狱般的景象。
火光映红了天际,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夜色中此起彼伏,仿佛要将整座城池都点燃。
焦土、鲜血、哀嚎,仿佛让他置身于地狱一般。
——可陆元帅,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穆青不敢催促,只能屏息等待。
直到天光愈发明亮,城中的哀嚎与怒吼声似乎也因为疲惫而变得低沉嘶哑时,
陆云终于缓缓动了。
他转过身,深深看了穆青一眼。
眼神淡漠,不含一丝感情,没有一丝的怜悯。
“开始吧。”
陆云声音不大,却令穆青身子猛地一颤,脑海中竟鬼使神差地浮现出往昔两人闲逛青楼时的画面——
那时的陆云,刚被圣上宠幸提拔,风华正盛。
他笑意疏懒,眼角眉梢都带着点少年意气,凭着一手好诗词,便轻而易举赢得了苏姑娘的芳心,令他艳羡不以。
那时的他,纵然心机深沉,眉眼里也尚存几分人气与温情。
可如今——
穆青抬眼偷觑,只见曾经那张阴柔苍白的俊颜,
此刻因军旅生涯的洗炼,已褪尽了过往的纤弱与稚气,轮廓锋利,眉宇间积着沉沉煞气。
穆青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沉声领命:
“末将遵命!”
随即,他躬身退下,快步下台。
早有斥候、亲兵等在下方,只等这一声令下。
一封封早已准备好的榜文从密袋中取出,飞快向城内各处分发;
一批批军粮米袋从南郊大营搬运而来,往施粥棚倾倒;
一队队暗子混入人群中,携带密令,准备引导、煽动民意。
整个南门外的大营,像是一只苏醒的猛兽,缓缓运转而来。
……
益州城中,一处隐秘的小院。
破败的墙体,焦黑的门框,空气里弥漫着腐臭与血腥。
这里曾是四大家族之一的私宅,如今只剩几间残破屋子,成了苟且偷生的藏身之地。
室内昏暗,几盏油灯摇摇欲灭。
四大家族的族长孙富、李贵、赵文、周猛,还有逃命中的宋濂,此刻聚集在一处,个个面色惨白如纸。
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号与喊杀,像潮水一样淹没他们的耳膜。
“讯息确定了?”
宋濂声音沙哑,双眼血红,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亲兵。
亲兵额头磕在地上,颤声道:
“确、确定……陆云元帅……就在南门外……大营三万铁骑,列阵未动……目睹城破,却按兵不救……”
话音未落,屋内一片死寂。
“砰!”
周猛怒不可遏,一脚将桌案踹翻,怒吼出声:
“狗贼!!”
“他早就看着我们死!!”
“益州乱成这样,他却袖手旁观?!!”
李贵失控大叫:
“不可能的!他是钦差!陛下钦命的钦差!!他怎么敢?!!”
宋濂冷冷盯着门外滚滚黑烟,心中也翻江倒海,但很快,他眼中掠过一丝异样的冷光。
他咬着牙,缓缓吐出一句话:
“不是他不敢……”
“是他,早就这么打算了。”
四周一片哀嚎与怒骂,瞬间静了下来。
所有人怔怔看着宋濂,仿佛听不懂他说的话。
宋濂眼神幽深,缓缓开口:
“还记得吗?”
“三天前,在明月楼……”
“是谁,让我们抬高了粮价?”
众人身体一震,脸色瞬间变了!
那晚,明月楼灯火迷离,
陆云举杯浅笑,随意抛出一句——“每斗一百五十文。”
他们当时虽惊,心中却是窃喜连连。
原以为,要摆布这位陛下宠臣需费一番心思,谁料不过是个贪功捞银的狗太监,不值一提。
于是,他们顺势而为,欣然答应,
更暗自打定主意,要是待粮价暴涨,民怨沸腾,朝廷怪罪,一切罪名便由陆云这位钦差背负!
可现在——
谁才是局中人?
谁才是真正下饵引鱼的猎手?!
“是他!”
“是他设了这个局!!”
“是我们自己,踩进了他布下的陷阱!”
孙富站起身声音颤抖着喊出来,像是终于明白了一切,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粮价飙升!”
“民心暴怒!”
“城破、人乱、官失控——”
“这一切……全是陆云早已算计好的!!”
屋内死寂。
连呼吸声都像被扼住。
每个人的脸色苍白如纸,冷汗如雨,浸透了衣襟,背脊一片冰凉。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了——
从他们听从陆云提议抬高粮价的那一刻起,
就已经注定了今日的局面。
他们根本不是棋手。
他们,是棋子!
……
南门外,大纛猎猎,旌旗如林。
陆云立于高台之上,晨光斜照,他身上的黑袍仿佛镀上了一层寒铁的光泽。
穆青快步而回,单膝跪地,沉声禀报:
“禀元帅,榜文已贴满全城各处。”
“施粮棚搭建完毕,南郊军粮已备妥!”
“潜伏城内之暗线,已混入百姓中,随时可引导。”
陆云微微颔首,目光冷冽,声音轻轻吐出:
“动手吧。”
穆青领命而去。
第375章 诛狗官!拥护钦差!
益州城内。
焦黑的街巷、破碎的瓦砾之间,突兀地出现了一张张血红色榜文。
榜文上,几行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钦差陆云,奉女帝密旨,持金符铁券,平叛益州!”
“益州官商勾结,哄抬粮价,害民饿死,罪不可赦!”
“钦差率军三万,奉旨清平乱局,开仓赈粮,救济百姓!”
“凡助钦差者,功不在朝;凡阻者,视同叛党,诛灭无赦!”
榜尾盖着金红二色大印,铁画银钩,威严肃杀。
——
巷口烟尘弥漫,焦土上,蹲在墙角的老汉抬起了浑浊的双眼,颤巍巍地念出榜文内容:
“钦差……奉旨平叛?开仓赈粮……?”
他念着念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上浮现出犹疑之色,低声咕哝:
“可……那些粮商不是说……钦差陆云才是背后主使……才涨的粮价么……?”
旁边,抱着婴儿的妇人满脸泪痕,紧紧抱着怀中瘦小的孩子,眼中满是动摇和惶恐。
“对啊……不是说钦差也……也是狗官吗……?”
人群中开始骚动。
有人嘀嘀咕咕,有人咬牙切齿,有人低声咒骂。
更多的,是无尽的迷茫与绝望。
破碎的城池,焦黑的街头,一张张绝望的面孔,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这场暴乱后的民心,就像一堆灰烬,
稍有风吹,就会彻底崩散。
——
就在此时。
一个身穿粗布短衫的中年男子,肩膀被火光燎得焦黑,带着半边焦糊的气息,咬牙挤到人群最前方!
他张开嘴,嘶哑而撕裂地怒吼出声:
“你们怎能听信那些该死粮商的鬼话?!”
“咱们原本粮价多少?二十文一石!”
“是谁,把粮价抬到八十文,叫咱们卖女、卖儿,卖身?!”
“那些狗贼,嘴上喊着钦差害民,手里却掏空咱的命根子!”
“你们还看不出来?!”
男子的声音嘶裂得仿佛撕开了喉咙,
一字一句,像烙铁,狠狠印在每一个百姓的心口!
人群微微一滞。
嘈杂声,像潮水一样戛然而止。
只剩下这个男子声嘶力竭的怒吼,在空旷的巷口回荡!
—
又有一个身材干瘦、满脸皱纹的老者,颤巍巍地撑着破木棍站起来。
他咬牙,浑浊的双眼燃着仇恨与悲愤的火光,高声怒吼:
“陆元帅带着三万铁骑,三天三夜滴米未进!”
“他们省下的是军粮,是救命的粥!”
“要是狗官,他早该屠城了!”
“谁还会搭棚施粥?谁还会一袋袋亲手分粮?!”
老者声音嘶哑颤抖,每一个字都像从破碎的心脏里挤出来!
人群震动了!
更多的人开始抬头,眼睛发红,攥紧了拳头。
—
而在其他巷尾、街角、城头广场。
每一处贴着榜文的地方,都有人在人群中高声疾呼:
“钦差陆元帅!奉旨平叛!救咱苍生!”
“粮商!四大家族!狗官!才是害咱命的人!!”
声浪一波波升起!
像风撩动烈火!
像春雷撕裂阴云!
像疮痍焦土上,炸出的一道道血红烈焰!
—
妇人抱着孩子,哭着跪倒在地:
“陆元帅是救咱们的大恩人啊——!”
蹲在墙角的老汉拄着破棍,红着眼高声嘶吼:
“诛狗官!拥护钦差!!”
人群中混入的暗线,适时高声煽动:
“钦差陆元帅!三万铁骑!誓救益州苍生!”
“钦差下令,开仓赈粮!”
“钦差下令,诛灭叛党奸贼!”
声声呼喊,如海啸一般爆发,席卷整个益州城!
每一个角落,每一条街巷,每一片焦土,都在燃烧!
百姓们红着眼,疯狂涌向施粮棚,举着粮米,大哭大喊:
“陆元帅万岁——!!”
“益州有救了!!”
“诛狗官!拥护钦差!!”
声声呼喊,像海啸一般翻卷,从巷口,传到街道,传到城墙之上!
整个益州城,仿佛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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