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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笳十八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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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笳十八拍】10-18(第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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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直发束起,右手按住腰间刀柄,

    眉间英气十足,颇有一番沙场克敌,所向披靡的英姿!

    「陛下可在房内?我有要事禀报!」

    小凡从陛下房中走出,这自然是令红儿浮想联翩。但若直接开口相询毕竟不

    妥,是以并未多言,还是办正事要紧。

    卢妃雪正于房内着衣收拾,小凡犹自着急,却听得淡淡威严之声传出,那正

    是卢妃雪的声音,平淡的说道:「进来。」

    红儿望了眼小凡,这才踏入房内。

    纪小凡并未随之,而是立于屋外静候。毕竟这涉及许多朝廷密室,定然牵扯

    诸多辛秘乃至机枢重臣,如此,还是不要知晓的为好。

    但刚刚走出没多远,却听屋内的卢妃雪唤道:「小凡,怎么不进来?」

    纪小凡苦笑不已,朗声道:「陛下与红儿姐暂且商议,我且进城有私事办理。」

    屋内沉默少许,但听卢妃雪默然说道:「那早去早回。」

    小凡欣然离去,一来是为了远离二人议话,二来既然决定进京,于渭城尚有

    三两好友,自当告别一番。

    第十八章 辞玉华章

    虽说这十年来,小凡多数时皆待在这破败宅院中不曾出去,但生计所需自当

    于旁人交流,是以也曾认识几个志同道合之辈。

    昔日小凡初至渭城,满心愁苦,寄情于酒,曾与酒肆沽酒,有幸得识酒肆主

    人,这店主姓冯名仪,乃是允辰七年的秀才,无奈三番应试再无成就,只得回乡

    专心酿酒贩卖。

    小凡常来沽酒,曾与其对饮数杯,一来二去,也就熟识了。此番离去,应当

    告知。

    清幽月色,狗吠声不时响起。一盏如豆烛灯悬挂,代表着店家还未歇业。但

    天色确实已晚,门前酒坛已收起。小凡叩门,少许门扉吱呀启开,同时传来清脆

    的女子声音道:「来的可巧,再晚些就——啊,是纪公子。」

    头裹方巾身型纤弱,是为女子。借着灯色见其脸色有少许倦意,该是忙碌一

    天的缘故。而目光却有神,加之琼鼻薄唇,容貌颇为俏丽。分明身着粗布衣衫,

    难掩其姿色,

    女子名唤秀禾,与店家成婚多年,二人恩爱。秀禾当垆卖酒,实为美人添香,

    引得酒徒墨客者为之侧目。

    「夫君,是纪公子。」

    秀禾欠身迎小凡入内门,同时向内唤冯仪,一边收拾桌椅道:「公子请坐,

    夫君随后便至。」

    店内简陋,数个酒坛密封,唯有一方尚启,酒香扑鼻宛若置身酒池中,小凡

    接来秀禾的茶水,道了声谢。

    「这么晚,是与我喝酒来了?」

    冯仪跨步而来,竟然赤裸上身,热气腾腾,一口灌尽茶水,方才坐定说道:

    「适才几袋黄米,刚搬完你来了,早该等你来搭把手。」

    秀禾拿着布巾为其擦拭身上汗渍,为其添茶,颇有几分埋怨道:「纪公子晚

    来寻你,偏生惦记着人家卖力。也不披件单衣出来,这般粗犷,亏你还是个秀才

    呢!」

    小凡微笑道:「秀禾姐,不必苛责冯兄,如此行事比那皓首穷经的白面书生

    要强的多。」

    秀禾轻啐:「也就你夸他!」将那布巾扔在肩上,自顾地整理家务去,只是

    步步回首,悄然打量这边。

    冯仪不以为意,询问道:「小凡,你怎的这时候来,是有急事?」说着,连

    秀禾也停下手望过来。

    纪小凡沉吟少许,也不啰嗦,开口道:「冯兄,在下此来是为告别,你知我

    本非渭城人事,如今有人来寻,明日就该启程离开此地。」

    说完,夫妇二人皆是诧异,不待相询,小凡继续道:「此去一别,再见不知

    何年何月,或许不得相见。」

    秀禾闻言面露焦急,正快步走来,忽的又顿住脚步,幽幽问道:「纪公子缘

    何离去?去往何处?渭城虽小,却也得自处。莫非外面就比此地好么?」

    「实不相瞒,弟乃京城人士,家父触怒天颜惨遭入狱,牵扯我流放于此。幸

    得天子怜悯,如今得以家人团聚。」

    小凡不愿扯谎,却也不得全盘托出,只编个似是而非的理由,其实也全然无

    错。

    秀禾『啊』了一身,掩嘴惊道:「纪公子,原来是京城人士。」

    于渭城而言,京城是何等遥远而高不可攀之处。冯仪神色幽幽,叹息道:

    「小凡,我见你神色,知你绝非常人,不想竟是京中官宦家庭,前朝国姓也为纪,

    想你出生不凡。」

    「相识一场,如今分离,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说着,冯仪将杯中茶水再度饮尽,小凡亦是如此。喝完后,冯仪忽然说道:

    「秀娘,你且去里屋将那枚玉佩取来。」

    秀禾不得其解,莫非是要赠玉给小凡以践行?冯仪笑道:「你且取来,我与

    小凡有事商议。」秀禾听了方半信半疑去取玉。

    烛火幽幽,屋内只剩下小凡、冯仪二人。

    「小凡,你我相识多久?」

    「七年。」小凡唏嘘道:「冯兄,与你七载对酒,好似白驹过隙,弹指一挥

    间。」

    冯仪露出回忆之色,喃喃道:」碌碌无为竟数千日月。昔日风光处,如今落

    魄时;不得凌云志,凌云志不得……」

    无权无势的冯仪自幼展现出学识天赋,书院学究曾夸赞其资敏不凡,是个读

    书的种子。如此夸赞,令幼时冯仪在乡内传有神童的称呼,而其也不负名声,年

    仅十五岁便升为秀才,参加乡试。一时间风头无二,名声大震,邻里乡亲无不羡

    艳,都言老冯家出了文曲星,将来是当大官的好命。

    一切何等顺利,冯仪意气风发参加乡试。从此神童称谓戛然而止,连续三次

    乡试上无名,十年悄然而过。昔日神童业已黯淡,逐渐泯灭于众人。再也没有人

    关注老冯家的文曲星,多得是亲朋乡亲谈及冯仪,都会哦的一声,然后说:「我

    早看出来老冯家的儿子不行,跟他爹一样都是卖酒的命。山鸡窝里还能生出凤凰

    不成!」

    而随着放弃科举贩酒至今,又是七年已过。

    冯仪的思绪闪过,他抬起头,对纪小凡说道:「小凡,我见你第一眼就知道

    你非寻常人家!当时确实存着结交攀附的想法,但这七年来相熟相知,这想法却

    也淡了。」

    纪小凡坦然而笑,举杯饮茶,说道:「冯兄坦荡,此事尔尔,不必再提。」

    「你觉得秀娘如何?」

    这问题来的奇怪,小凡没有多想,只轻笑道:「秀禾姐秀外慧中,实乃贤妻。

    冯兄得此妻,羡煞旁人。」

    然而,冯仪握着茶杯的手却变紧,少顷,在小凡的困惑中,忽而跪地抱拳,

    红着眼睛说道:「既如此,为兄有一事相求,请弟万勿推脱。」

    「这是为何!」小凡吃了一惊,起身来搀扶。

    冯仪颤声道:「我欲以秀禾相赠,再佐美玉一枚,万望弟于京内诸多大官面

    前,提携一二!」说着,竟长叩首于地。

    赠美妻美玉,只为博得提携机遇。纪小凡委实惊呆,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位对

    酒之兄,心中竟藏着此等晦暗想法!

    「啊!」

    盒子啪嗒跌落在地,原来是秀禾已寻得玉佩,刚进门全听得这番话,亦是愣

    神怔住!

    「冯兄不必如此,夫妻和睦,何必做的如此!」小凡望向门边的秀禾,叹息

    道:「秀禾姐,这——」

    话不说完,秀禾便已夺门而出。

    冯仪失魂落魄,面容苦涩,说道:「这些年来秀娘对你的心思,你莫说不知?」

    小凡闻言愣住,他非草木,岂能不知?若有若无的迷离眼神,多少次偶然对

    视的惊慌失措,过于亲近的嘘寒问暖,无不昭示着自己这位秀禾姐,自己的兄嫂,

    对自己有别样的情愫。

    「我与秀禾床第不和,七年无出。只因须得谈论至你方起兴致,更勿论数次

    见秀禾自渎,口中不住唤你名字。」泪水自冯仪脸颊流下,这位昔年神童,如今

    终是崩溃。

    「我幼年成名又落得泯然众人,父母脸面无光,视我如弃子,就连妻子心中

    都念着旁人。」冯仪目光低垂却有着光亮,低声道:「唯有入仕为官,方能一洗

    耻辱!」

    「适才秀禾姐听得你这番话,不知该多伤心,夜深寒冷,你速去寻她回来。」

    小凡叹息不已:「此事休要再提,况且我亦戴罪之身,自顾尚且不暇,冯兄保重!」

    委实太过荒唐,小凡不愿多待,起身告辞。行不多时,竟见昏暗处一倩影彷

    徨,不是秀禾又是谁?

    后者见了小凡,下意识藏匿。既然得见,小凡上前说道:「秀禾姐,还是速

    归家吧,冯兄再等得急。」

    俏丽的脸庞呆滞如木,似哭似笑,这位当垆沽酒的年轻妇人,终是泪流满面,

    哀声道:「家往何处寻?如此良人何?」

    小凡有心劝说,却难开口。冯仪慕官爵而献妻之举,委实荒唐荒诞。可怜秀

    禾,余生何往?

    「而我亦有悔。」秀禾眉目低垂,心思复杂难辨,低声道:「想他年少成名,

    如今落寞,定然心有不甘。而我心系于你,有违伦理,于他不公,今日之窘境,

    我亦难辞其咎。」

    「秀禾姐……」

    「嘘。」

    秀禾食指搭唇,微笑道:「小凡,今日我夫妇教你看笑话,你莫往心里去,

    我这就回家。而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一路珍重。」

    只留背影离去,那身影忽又转身挥手告别。继而愈行愈远,终于消失在视线

    中。

    这对夫妇的命运又该如何?未来可还能相见?无人知晓。

    天色渐晚,雾气朦胧,行走于城中偏僻小道上,寂寥无声,唯余月光清冷。

    冷风吹拂衣角,小凡不由得停下脚步,回首望去,但见城中万家灯火微黄,

    恰似星光如豆闪烁。念及平生,自打出生已在深宫,年纪尚小却登顶金銮,执掌

    权柄。虽说那时年幼的自己亦不过是外戚干政的傀儡,可总归顶着个皇帝的名号。

    待得卢妃雪入宫,情思懵懂,那倒是极快活的日子。可惜好景不长,卢妃雪

    雷霆出手,竟将整个天下倾覆,将自己给赶到这边陲小城中,残结余生。

    不过,仔细想来,于渭城这十年光景,却并非不堪,现如今反而觉得异常快

    活,生活清贫却无拘无束,乐得逍遥,比做皇帝可快活多了。

    小凡微微叹息,若非卢妃雪百般恳求,自己绝不会离开此处,去往那名为皇

    宫,实为囚笼之处。

    不过,为何自己心中,竟是对卢妃雪生不起半分怨恨?纵使她的确是心如蛇

    蝎,心机深沉。难不成自己竟是个甘愿沉溺于美色温柔乡中的好色之徒?

    所谓千里江山,天下之主,于佳人展颜一笑相较之下,也显得无足轻重。

    繁绪思索,已经是回到宅子,卢妃雪屋子仍亮着烛光,小凡却并未前去打扰,

    而是回到自己住处,在椅子上静坐良久,沉默无言。

    少顷,他心中思绪浮动,提笔研磨飞快写下,继而低声吟诵道:

    「多情自古空余恨,无心从来玉面娇。浮生寂寂催人老,红颜皓首岁月刀。

    我非君子亦不器,黄烛红灯笑尔痴。何知古来皆有意,千里山川一色遥!」

    烛火燃尽纸张,又将灰烬吹拂,纪小凡脑海昏昏沉沉,眼皮似有千钧之力,

    多日辛劳终为困倦……

    时至次日,鸟鸣幽幽,小凡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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